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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他的意中人从不是她
花垣城。
一轮月圆挂在夜空,将整个府邸渡上银光。
郁离坐在凉亭中,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手中的玉佩。
她嫁给花垣城少城主秦景禾,已经整整三个年头了。
只是想起那个男人,她心头不由得一涩……
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秦景禾手持披风走了过来,温柔地盖在郁离肩头:“夜深了,怎么还不回屋。”
郁离看着秦景禾眼眸中属于自己的清澈倒影,暖心一笑。
“想和你一起赏月。”
秦景禾握住她的手,一同坐在了石凳之上。
月影摇曳,树影婆娑。
一双人影相依相偎,静谧安好。
夜深,寝房。
郁离安静睡着,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哀愁的苦吟:“昭儿……”
她骤然睁眼,睡意褪散无影。
“昭儿,别走。”身侧的秦景禾还在梦魇中痛苦不已。
郁离手心下意识攥紧,眼底的挣扎一闪即逝,随即转身轻拍着秦景禾的背。
“我在。”
他们这样周而复始的对话,从红妆囍烛的第一夜开始,从未有过一天停歇。
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和声音,秦景禾脸上的痛苦神色淡了下来。
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,再次安稳沉睡。
但郁离却睁着眼眸看想床顶的黛青床幔,毫无一丝睡意。
她不心痛,亦不心涩。
即便在洞房花烛夜第一次听见时,她也痛彻心扉过。
但三年过去,她已然麻木晦涩。
秦景禾只会在深夜梦魇时唤郁昭的名字,白日里依旧会深情拥吻照顾自己。
大抵,这便是她心甘情愿成为另一个人影子的原因吧……
翌日。
郁离清晨起床,如往常一般亲自给秦景禾备好早膳。
小米粥和肉包,是这三年来亘古不变的早点。
眼看秦景禾穿戴整齐到了膳厅,她笑着给他布筷。
“今日可要去城主府处理事务。”
秦景禾语气淡淡:“嗯。”
至此,再无多言一字。
郁离一同坐了下来,用勺子挖着小米粥一口一口喝着,却没有太多胃口。
喝了三年,她从难以下咽到如嚼石灰,已然有所适应。
临出府门前,郁离将秦景禾送上马车。
她不顾旁边还有下人随从,拂过秦景禾衣袍上的皱褶,问道:“景禾,你可爱我?”
秦景禾在她额间落下一吻:“爱你如初。”
豪无迟疑的回应,透着满满的深情。
郁离仰头看着他,他清澈狭长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,一切看起来美好无暇。
可她却心如明镜。
秦景禾不过是在透过她,对另一个人深情款款。
那句‘爱你如初’,给的也不是郁离,而是郁昭,她已故的双生姐姐。
“我也爱你。”郁离轻声回应道。
秦景禾,郁离爱你。
只是她的话音刚落,秦景禾便匆匆上了马车。
不知是不愿听,还是刻意避之。
看着马车渐渐驶远,郁离僵在原地,心底涌上一抹苦涩。
她转身回了院子,却在刚进院门的那一刻,一个头昏目眩差点跌倒。
“少夫人,您没事吧?”婢女灵芝匆忙搀扶住她。
郁离摆了摆手,示意无碍。
这阵子,她总时不时腿软目眩,吃了滋补身子的药也不见好转。
愈发频繁的发作,让她有些心神不安。
她决定再去一趟先前拿药的医馆,好好问问大夫。
仁心医馆。
满头银发的老大夫给郁离把着脉,神色凝重。
“姑娘,你这身体中毒已久,恐命不久矣啊。”